第249节（3 / 3）

，甚至不配称之为人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父母都已经和学校联系过了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他们无权代替我做出任何决定。祝老师，你不觉得这很荒谬？过去了这么多久为什么要盯住我秋后算账？谁举报的？学校很清楚是谁举报的对不对？就为了一个优秀毕业生的名额，为了能留在上海获得上海户口。这件事本身不就证明了我为什么会反对户籍制？为什么我妈妈我继父也要接受调查？你相信这不是政治阴谋？”

&esp;&esp;“哪有那么多的阴谋——”祝老师叹了口气，“陈斯江，读了四年书，你要逞一时意气放弃毕业证书？你要想想清爽，少了一张毕业证，你将来的路要比别的同学难走十倍。”

&esp;&esp;斯江沉默了片刻，依然摇了摇头：“我没有错。”

&esp;&esp;夜里，景生问斯江：“写了伐？”

&esp;&esp;“没。”

&esp;&esp;斯江站在亭子间外的晒台上，看着暗灰暗红暗黑的屋顶高高低低地绵延出去，城市的另一端有光，很亮堂。

&esp;&esp;“如果我没毕业证，只有高中文凭，你会嫌弃我伐？”

&esp;&esp;同样的话，景生也这么问过斯江。

&esp;&esp;“瞎七搭八啥么子经，当然勿会！”景生点了一根香烟，又摸出一根给斯江，“吃香烟伐？”

&esp;&esp;斯江犹豫了一下，接过来，两个人头碰头，两根烟的烟头拢在一起，红色骤然一亮，又一暗。

&esp;&esp;斯江猛地咳了起来。两人都笑了。

&esp;&esp;“想好了伐侬？”景生仔细凝视着斯江。

&esp;&esp;“反正我不能这点骨气都没有，”斯江学着景生往外吐，烟气四散不成圆圈，“你吐几个烟圈来呀，我来数。”

&esp;&esp;“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——噶许多！”斯江惊叹不已。

&esp;&esp;“要么我给嬢嬢说一声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用。她还能说什么，总归是要骂我的，说不定要跑回来打我一顿，但谁也不能逼着我写检讨认错接受处分。”斯江笃定地笑了笑。

&esp;&esp;这次，斯江却错怪了西美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孙骁不知道西美哪根筋搭错了，那件事后其实他和多方已经达成了协议，她却突然跑去信访局要给女儿伸冤。信访的人打电话给他，周秘书带了两个人才把西美强行接回百万庄。一个没看住，她又去百万庄里领导家一户户敲门要求说明情况。周秘书很为难，如果不看好领导夫人，这位怕是连□□都敢闯。实在不得已，孙骁才把西美送进疗养院休养。西又美天天说要回上海，咬牙切齿地说如果陈斯江敢认错敢背处分，她就再也不认这个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