粽子（2 / 2）

民族的内核是流浪与迁徙，顾杞廷当时在西青见到许多能歌善舞的淳朴居民，他自然把闻央归入其中之一，嘱咐她遇到困难一定要和家里说。

&esp;&esp;闻央没有家。

&esp;&esp;她后知后觉意识到，顾杞廷已经把她当成了顾家人。

&esp;&esp;她收下画，走在大学校园漫长的林荫路上，耳边有汽车驶过渐远的声音。

&esp;&esp;每一任国家领导来西青巡视都会到她家做客参观，她可能很早就见过顾杞廷，但她记不住这些走过场的仪式细节，更想不到多年以后她会和顾砚礼“在一起”。

&esp;&esp;她看到顾砚礼走在前面，苏忆蓁正严肃地和他说什么，于是刻意放慢步伐。

&esp;&esp;她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。

&esp;&esp;走着走着，圣洁的夜晚下起大雨。

&esp;&esp;雨滴砸在梧桐叶和爬山虎上，闻央慌不择路躲进旁边的亭子里。

&esp;&esp;没想到顾砚礼也来了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？”

&esp;&esp;闻央终于不用装哑巴，恨不得立刻把他赶走。

&esp;&esp;“我要先照顾好你。”

&esp;&esp;顾砚礼抚去她脸上的雨水，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。

&esp;&esp;“雨停之前，我们休战吧。”

&esp;&esp;他失去记忆以后对她的恨意不再坚定，而是时不时地动摇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休战？”

&esp;&esp;闻央还是对他很戒备。

&esp;&esp;顾砚礼沉吟片刻，告诉她苏忆蓁刚才叮嘱了一些什么。

&esp;&esp;苏忆蓁一眼看穿他和她结婚明明就是图她长得好看。

&esp;&esp;闻央有些高兴她能抹黑顾砚礼的个人形象：“原来你也会被我连累，变得肤浅。”

&esp;&esp;她本来就长得好看，淋了雨以后一张脸越发清透冷艳。

&esp;&esp;这一次，顾砚礼甘心承认自己肤浅。

&esp;&esp;雨下了很久，亭子里只有他们二人，空气变得安静隐秘。

&esp;&esp;“你上次跟周特助说，我和你八字不合？”

&esp;&esp;他开启话题。

&esp;&esp;“可不是么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走得早，那天晚上耳机的录音你来不及听。”

&esp;&esp;顾砚礼按住闻央的脉搏，带她回到睡眠测试那混乱的夜晚。

&esp;&esp;“我听过，就像外面的雨。”

&esp;&esp;淅淅沥沥的雨幕落下，亭子像是被一层白噪音包裹住，湿润沙哑。

&esp;&esp;耳机纳入她私处的感觉犹新。

&esp;&esp;闻央一口呼吸从喉咙咽到心脏，连手腕上的脉搏都是鲜活的。

&esp;&esp;“你在说什么胡话。”

&esp;&esp;她嗔怒着骂他不正经。

&esp;&esp;顾砚礼数着她的脉搏：“你每次和我在一起，心跳比我还快，为什么要否认内心的真实感受？”

&esp;&esp;“因为我不像你。”

&esp;&esp;闻央直视他的眼睛。

&esp;&esp;“你可能只有我这一个麻烦，但是我有很多很多麻烦。我要是也有你这样的家人做后盾，我肯定能赢过你。”

&esp;&esp;顾砚礼又感觉到她在透过他的躯体和灵魂交流，而他尘封的记忆无法对她做出回应。

&esp;&esp;“谁说你没有赢我。”

&esp;&esp;他不喜未知的感觉，强行吻住她的唇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文化园。

&esp;&esp;辛风趁闻央不在办公室，拉着温莱木喜一起看电影，等到雨停了才各回各家。

&esp;&esp;他们结伴走到一楼，看见一个男人在工作室外面抽烟。

&esp;&esp;他长得像时装周t台上的模特，银绿色的瞳孔帅气摄人。

&esp;&esp;“帅哥，艺术展面试往里面走到底，在便利店左转。”

&esp;&esp;温莱吹着口哨给他指路。

&esp;&esp;“你们公司招人吗？”

&esp;&esp;他问。

&esp;&esp;温莱和辛风木喜左看右看，感觉这男人身上的帅气有点神经质，还是尽快支走为妙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们老板不在不招人。”

&esp;&esp;“那真是可惜。”

&esp;&esp;他舔了舔尖牙，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