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混沌重逢之时（3 / 4）

久没喝啤酒了。」

&esp;&esp;「欸……我问你啊？你为何不去就医啊？明明全身散发出忧鬱的气息，每次来都在跟我谈论你的故事。」

&esp;&esp;「就医？呵……不了，那是给病人去的地方，我姑且只是无病呻吟而已。」

&esp;&esp;我算是挺享受这种忧鬱的，虽然影响到了生活，影响到了部分的价值观，但我知道这不是医生可以医治的。

&esp;&esp;「哦？要不我让那老人跟你聊聊？」

&esp;&esp;「那就看他要不要聊囉！刚跟他打招呼都不理我。」

&esp;&esp;「他很厉害的，大诗人……你可能会大开眼界。」

&esp;&esp;「哦？」

&esp;&esp;我意外的犹豫了起来，我从未想过就医这种事情可以让我的人生好转，我想我的人生姑且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一件坏

&esp;&esp;事，每天都挺享受这种生活的，酒精、没有感情的女人、尼古丁，毒品……？先不要好了，那会成为疯子。

&esp;&esp;「老闆娘走啦！」

&esp;&esp;「嗯──下次见啊。」

&esp;&esp;我喝了两杯啤酒便离开了酒吧，难得清醒，我沿路走着，稍微摇晃一下，这种稍微醉醺醺的感觉，也不赖。

&esp;&esp;「欸！你真的不考虑跟他聊聊吗？」

&esp;&esp;「聊甚么聊？一个不想被救的病人，根本不能算是病人。」

&esp;&esp;老闆娘手靠在吧檯，用着嫵媚的眼神看着男子，希望他能够拯救受苦之人。

&esp;&esp;「你好，总共一千三。」

&esp;&esp;我趴在了长椅上，粉红色的卫生布真是让我的皮肤感觉到不舒适，一个泰国女孩走进了房门，开始帮我按摩了起来，

&esp;&esp;按照惯例她们都会挑逗客人以赚取外快，我有了醉意，每当她按摩到了我的跨下，我的屁股便翘了起来，让她可以顺利

&esp;&esp;摸到我的睪丸，不要说我变态……是她们先摸的。

&esp;&esp;「呜！」

&esp;&esp;我起身去抱了女孩，她推开了我。

&esp;&esp;「你喝酒了？」

&esp;&esp;「嗯。」

&esp;&esp;一阵尷尬的气氛散布在整个房间，性工作者是不太喜欢接酒客的，因为会无理取闹，随后我便躺了下来，让她帮我按摩

&esp;&esp;阴茎，说起来真怪，你明明讨厌我的，却为了赚钱还是替我服务了，这是所谓的感情吗？用买的感情。

&esp;&esp;「老闆，我就做到这个月吧。」

&esp;&esp;「太突然了吧？我还想升拔你为店长。」

&esp;&esp;我离职了，那一天我进入了酒吧，不……我还没好好介绍，那是一间二十四小时的酒吧，早上是咖啡厅，到了傍晚成为了所有城市里孤独的人所聚集的地方，我与老闆娘畅谈数时，那时店里只剩我跟她，她就像母亲一样，静静听我的故事，我难得清醒，却也有了醉意。

&esp;&esp;「为何我的母亲总是不理解我的想法？」

&esp;&esp;「你为何渴望你母亲理解你？」

&esp;&esp;「她是我母亲啊！」

&esp;&esp;「对啊！她是你母亲啊！」

&esp;&esp;这件机遇真是美丽，竟然会有人再次停下来认真听我讲话，她是一位单亲妈妈，虽然总是带着小孩到酒吧上班，但我也感受的到一种负责的态度。

&esp;&esp;「啊？」

&esp;&esp;我回想起在酒吧的相遇，都在跟她诉说我的故事，老闆娘有一个曖昧对象，我看的出来，有一次我来了，看到那一位长发男子穿着深蓝色的背心，墙壁旁掛着西装，静静的跟她乾杯，他们并未多言，却令我感受深知彼此。

&esp;&esp;「一样吗？」

&esp;&esp;「嗯。」

&esp;&esp;我想要与我深爱的人分享快乐，带了一些礼物过来，都是我爱的食物，说是礼物有点矛盾呢──每次来都会喝他们的生啤，为了可以让我保持精神跟老闆娘聊更多天，这位老闆娘意外的温暖，为何温暖？因为她叫我别再喝酒了。

&esp;&esp;那天冷气团来了，我头发长得不像话，被风吹得不像画。

&esp;&esp;我穿着睡衣跟蓝色塑胶拖。

&esp;&esp;拿着可伦堡、惠比寿、朝日、去搭配有够难喝的月桂冠。

&esp;&esp;走进熟悉的家跟她畅谈我的想法。

&esp;&esp;我不是去得到我想听的答案，而是去听我已经知道的答案。

&esp;&esp;在座位上有个女娃时不时就叫一声。

&esp;&esp;我跟她都在轮流安抚他。

&esp;&esp;一边聊着天，一边吃着刚点的滷肉饭跟鯊鱼烟。

&esp;&esp;哇沙米真呛。

&esp;&esp;生活真呛。

&esp;&esp;人生真呛。

&esp;&esp;走时她跟我说。

&esp;&esp;「别再喝了，现在的你就跟垃圾一样。」

&esp;&esp;我走了，酒留下了，点起一根之后可能买不到的凉菸。

&esp;&esp;「抽吗？」

&esp;&esp;我说。

&esp;&esp;「好啊。」

&esp;&esp;我与自己对话，从未觉得清醒过，却认为该醒来了，这一年我总是每天昏沉的过日子，没有一天眼睛是睁开过的，上班就为了下班，已经不是为了赚钱过生活了，而是为了赚钱让自己不再醒来。

&esp;&esp;「一样吗？」

&esp;&esp;「绿茶就可以了。」

&esp;&esp;「哦？」

&esp;&esp;这是我戒酒的第八天，说实在的……挺令人折磨的，我今早做了一个梦，梦见我在我的房间喝红酒，我是不喝红酒的人，喝完后我便把瓶子放在桌上，但我不知为何脚把它踹了下去，随后梦便醒来了，我非常惊慌，到处去找红酒瓶，我想是怕打翻吧！而不是担心我还在喝酒……呵呵！

&esp;&esp;梦是愿望的实现，我不确定我到底想离开糜烂的生活，还是放任它继续下去，但我踢翻了，那应该是前者吧。

&esp;&esp;「周末有空吗？很久没见你了。」

&esp;&esp;「嗯。」

&esp;&esp;离职后，我拿着所剩不多的存款，在家中休息，现在的我不适合接触社会，理应一个人暂时生活一下，某日朋友邀请我，参加他们的饭局，我没有犹豫便答应了，毕竟一个人沉思的时光，有点缓慢，不如接触一些理解我的人，还能够让我稍加感觉活着。

&esp;&esp;「乾杯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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